【奇异铁】If……？
ABO孕期。
假如奇奇在响指后没化灰呢？
Stephen是被蹭醒的。
这就好比养猫人早上起来发现自家主子正蜷缩在铲屎官的脸上或是肚子上，十几斤的毛团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倒有那么点儿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养的不是什么毛茸茸的宠物，被蹭醒也并不是饥饿的猫主子的气急败坏，只是Omega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时的下意识行为。Stephen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形容词，这大概有点像是筑巢行为，只是衣服和被子被替换成了Alpha的怀抱和信息素。Tony在这段时间里粘人的要命，Omega自身与身体里孕育的新生命都急需Alpha的抚慰，况且Tony还是特殊情况——他的年纪对于怀孕生产这件事来说实在是偏大，加上他曾经的钢铁侠的身份-不，现在他仍然是钢铁侠，这就足以全部说明他糟糕的身体状况到底有多么不适合……目前的状况。
Alpha将怀里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一点，至尊法师低头亲吻褐色柔软的发旋。孕期的Omega带着甜腻的奶香，像是已经做好了被吸吮奶水的准备，Stephen知道他们在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过程当中经历了多少不愉快，Tony执意留下，但Stephen总觉得他一点儿也不清楚那有多大的风险。可愧疚在那段时间里支配了他，他看到了那样多的未来，寻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法，他用宝石和破碎的Tony换得了一条出路，但牺牲不会停止，他知道的——
“唔。”Tony迷迷糊糊地嘟囔：“几点了？”
“还早。”他让自己回答：“你接着睡会儿。”
Stephen不知道自己能从那个响指中活下来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Tony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歇斯底里的揪住他的衣襟，质问他说：“为什么？”，Stephen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用沉默回应，或是一句干巴巴的“抱歉”。久而久之Tony似乎也已经明白这似乎是某种已经安排好的既定事实，他不再询问，只是执拗的让自己将这一切都排离在外。Stephen照顾他，亲吻他，标记他。缺少的那部分“爱上他”早就在那14000605的可能性当中悄然萌发。
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让这个怀抱变得更加暖烘烘的。Tony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这让Stephen不由得担忧起来。他并不太清楚从前的Tony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作息，不过通过FIRDAY就能够知道究竟有多么的不规律以至于Stephen都要忍不住评估起Tony脆弱的心肺功能。——职业习惯。
但目前的问题是，Tony能否成功地诞下这个孩子——这对他的身体的伤害又会有多大？魔法并非万能，现代医学也并不有求必应，Stephen清晰地知道这一点。Tony现在还是太虚弱了，腹中的孩子抢夺了他吃下去的食物当中的大部分营养，他虽然吃得比从前更多，但Tony的身体还是渐渐瘦削。与隆起的肚腹相比来说他瘦得要命，就像是那个孩子正在榨干他仅剩的寿命。
FRIDAY贴心的提醒他时间到了，Stephen得爬起来先趁着Tony睡觉的时候去圣所，把积压的事情解决（这当中如果Tony出了什么事，FRIDAY会及时告诉他）。烁灭导致全宇宙的一半人口化作飞灰，随即而来的收尾工作和此后衍生的一大堆事情让残存的复仇者联盟忙得脚不沾地。Stephen虽然大多数时候不与他们一同行动，但是守护整个地球是至尊法师的责任之一，他们约定一个礼拜会互相交换信息，而Tony的那一部分工作在他孕期达到六个月之后也落到了Stephen身上，但所幸不多。与灭霸正面战斗的Tony在战后的后续治疗当中将他此前积压的旧伤一并释放出来，Stephen不愿意再去回想那几天在医院里度过的日子，他曾经的同事将残破的Tony悉心缝补起来，但这没法改变他本身已经没有他的同龄人那么健康的事实了。
这仍然是令他头疼的事情。
不过Stephen没能去成圣所，这也是他在下午被王数落半天的原因：Tony醒了。
——并抓着他穿到一半的衣服不放。
“Tony？”Stephen握着那只伸出被子的手，就算他让Tony吃更多的东西也没能让他手腕上长更多的肉，在睡衣的宽松的袖子里显得更细了。Tony没说话，闭着眼睛蹭了蹭枕头，褐色的卷发乱糟糟的。Omega在孕期的情绪变化非常的……难以捉摸，生理激素让他们变得多愁善感，抑郁情绪大多难以避免。于是他放轻了声音，避免刺激到敏感的Omega，又问了一遍：“Tony？”
“……别去了。”他听见他的伴侣小声恳求，“和我多睡一会儿。”
“我很快就回来。”Stephen低下头，尽力好脾气的向他解释，“你再睡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Tony把头拱进了他怀里。用后脑勺的发旋表达他的抗议。法师在Omega的甜腻香气里轻易地败下阵来，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种情况在今后只多不少，没准会成为他工作迟到的主要源头和原因。
“我明天就要向议会抗议，”Tony在他怀里皱起眉头，“Omega带薪产假也应该有Alpha一份！把Omega留在家里出去工作算什么啊？”
“……你不要再折腾惨淡的战后经济了。”Stephen拿Tony一点办法都没有。任由Omega用双臂搂着他的腰，他只好托着Tony，不让他压着肚子里的孩子。Tony吸了吸鼻子，听起来有些难过，“非常时期。”他嘟囔，“我知道。我没能阻止他，Stephen，所以才会有之后这些事。……抱歉，我这两天是不是有点儿无理取闹了？”Omega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Alpha，又忍不住埋头进去闻Stephen的信息素，“再呆一小会儿就好，我马上就好了。你别介意这个。”
“是‘我们’，Tony，我们失败了。”Stephen纠正他，用手整理Tony睡乱的头发，颤抖的手指并不能很好的做到这一点，但Tony很喜欢Stephen摁压他头皮的感觉，“你不能试图一个人为此负责。……好吗？”
从Stephen的角度，只能看到Tony颤抖着的眼睫，像是受伤的蝴蝶无力抖动着它的翅膀。他等了一会儿，直到Tony闷闷的嗯了一声，才低头去找Omega的视线。
“你还……呃，不走吗？我没有赶你的意思，我是说，圣所那边不忙吗？”
“不。”Stephen说，他用被子把Tony重新裹了起来，和他一起躺下来：“我改变主意了，我很困，想和我的Omega再睡一觉。”
Tony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挤进了Stephen的臂弯里，暖烘烘的。
END.
